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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1 / 1)

宋闻佑抬头看他,“你当初不也一样吗?”宋修阅莫名其妙:“什么?”宋闻佑苦笑了下:“你当初不也是没有感情,嫁给了陆睢?不也是为了家族利益吗?”“……”宋修阅的心脏抽痛了一下,喃喃道,“我和他……这不一样。”“哪里不一样?”宋闻佑低着头,双手插入自己的头发,看上去很痛苦,“当年我眼睁睁看着你和陆睢结婚,无能为力,现在,我又要看着姐姐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同样无能为力。可是我能怎么办?我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宋修阅咬了下后牙,握紧了拳头,“怎么没办法?告诉语柔姐,让她自己选!”“不可以!”宋闻佑倏地站起来,“我妈绝对不会允许明天的婚礼有什么意外!我们和任家的联姻也不能出任何差错!”宋修阅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宋闻佑,刚刚还在口口声声自责的青年,忽然口吻又变成了一个以家族利益至上的冷漠商人。“呵,你可以无动于衷,但我不能。”宋修阅嘴角噙着冷冷的弧度,“既然这件事我已经知道,我就要告诉语柔姐,她自己的幸福,她有选择的权利。”说完,便转身走出房间。宋闻佑呆愣了一下,回过神,忙追出房间,追上宋修阅拉住他的手臂,拦在他面前。“阿阅,你别去,真的,求你了!如果姐姐知道了真相,只会让她更加痛苦,为什么不能把这个当成一个善意的谎言呢?任远和我发过誓,他一定会对姐姐好的,我们相信他一次,好不好?!”宋修阅当然不肯接受这种不可理喻的请求,甩着自己的手臂想挣脱宋闻佑的阻拦,可对方的力气很大,甚至是半搂住他,让他一时之间无法脱身。“放开他。”走廊的尽头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宋修阅越过宋闻佑的肩膀看过去,惊喜不已,如遇救星,“你怎么过来了?!”来的人自然是陆睢,他醒来之后看到宋修阅留的纸条,知道他在这里,便开车过来接人,却没想到被他碰到这样的画面。宋闻佑看见陆睢的同时,情不自禁向旁边退了两步,松开了抓着宋修阅的手。“彩排结束了吗?我来接你回家。”陆睢身上还是穿着早上换的那件卫衣,休闲款,却还是掩盖不了男人天生自带的强大气场。宋修阅回头怒其不争地看了一眼宋闻佑,“结束了,可事情还没完,我要去找语柔姐。”“有什么事,明天婚礼结束之后再说,不要打扰新娘子休息。”陆睢靠过来,把手里拎着的纸袋子给他,“回家吧,我经过翠记的时候,给你买了蛋挞,别让它凉了。”“对啊,陆睢说的没错,姐姐她需要休息,阿阅,你快和陆睢回家吧!”宋闻佑忙接着陆睢的话劝。宋修阅愤怒之下,眼睛都有些发红,看着陆睢说:“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听我说……”“我知道,”陆睢平静地牵过他的手,带着他往电梯方向走,“但这是人家的家事,不需要我们过多干预,走吧。”宋修阅停下脚步,拽住陆睢,脸上表情不敢置信,“你说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说这种话?”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吐出一口气,甩开陆睢的手,嘲讽道,“是了,你也是宋家的一份子,和他们一样,都是冷血无情,眼睛里只看得到金钱利益的人!呵,和你们血脉相连的姐姐,你们都能漠不关心,眼睁睁看她掉入火坑,我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去告诉她真相?!”陆睢静静听他发泄完,眉头皱着,想再去抓住他的手,“阿阅……”宋修阅面无表情,躲开陆睢伸过来的手,冷冷道:“你自己回去吧,别跟着我。”说完扔了手中装蛋挞的纸袋,往电梯方向相反的楼梯间走去。“你快跟过去看看吧……我……”宋闻佑担忧地望着宋修阅离开的背影,出声提醒,对上陆睢森冷的眸光时,把没说完的话咽到了肚子里。“离他远点。”陆睢冷冷留下四个字,捡起地上的纸袋去追人。宋修阅跑的很快,陆睢追上他的时候都已经下了五六层楼。“这里一共五十二层,你要跑到什么时候?”陆睢在楼梯拐角把人抓住,搂住肩膀把人困在墙壁和胸膛之间。“你走开,我的事不要你管!”宋修阅红着眼睛,咬着后槽牙用力地推陆睢,“我不认识你这种铁石心肠、见死不救、无情无义、唯利是图……冷血无情的人!”他把能想到可以放在陆睢身上的词都骂了出来,宋闻佑对亲情漠然的态度,他不想理会,可他不能接受陆睢也是这样。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今天的事引发了他埋在心底,一直不敢触碰的不甘和怨恨。陆睢攫住他的手压在墙壁上,贴身上去,“‘冷血无情’你刚刚已经说过一遍了,如果没有别的词了,能不能停下来听我说?”“我不听!”宋修阅挣不开,屈起膝盖去撞陆睢的腿,被他轻松躲开,然后连腿都被人夹住,姿势暧昧,进退不退。还好这里是四十几楼的楼梯间,根本不会有人经过看见。声控灯亮了一会儿又熄灭,黑暗中只剩两人交错的呼吸声。“阿阅,你已经不是小孩了,很多事,你不能以从前的眼光去看。”陆睢低着头和他额头相触,压低了嗓音,循循善诱。“难道变成你们这样冷漠自私,就是长大?!”宋修阅撇过脸,避开陆睢的触碰。陆睢见他停止挣扎,放松了对他的桎梏,缓缓道:“你想告诉语柔姐事情的真相,可是你怎么知道,她不会选择继续和任远结婚呢?”“你什么意思?”“你想做的事,我早就做过了。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任远有个相恋多年的男友,我也告诉过语柔姐……”陆睢迟疑了一下,宋修阅不作声,却听得仔细,催促他继续说,“她怎么说?”“她还是选择嫁给任远。”陆睢用鼻音轻笑了一下,“她说,结婚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如果这样取消,她会成为全城的笑柄,成年人的世界不应该只有爱情。而且,她和任远约定好,结婚以后互不干涉。”宋修阅重重呼吸了两下,低落而小声地说:“她……真是这么说的?”顿了一下,又自言自语,“互不干涉……就和我们当初约好的一样。”“不一样。”陆睢亲了亲青年红肿的眼皮,温柔着声音哄道,“我们和他们不一样的,阿阅。我喜欢你,远比你想象的,早上许多。”第29章陆睢第一次见到宋修阅, 是在市内一家叫“blue”的酒吧, 这间酒吧是某个上海籍明星开的, 生意很火爆,许多富家子弟、演员歌手都会常常过来光顾捧场。那是陆睢大二升大三的暑假, 因为陆父治病需要大量的钱, 所以他白天时间去公司实习积累专业知识, 晚上借口帮高三学生补习,实际上是瞒着陆家夫妇去酒吧打工赚钱。他做的是酒品推销, 按卖出去的酒数量提成。陆睢年轻英俊, 气质温文有礼, 颇受女性顾客欢迎, 所以他的酒很好卖,但他除了卖酒以外,对于客人从不逾矩。有些小0喜欢陆睢这一款的, 也会光顾他的生意,顺便暗搓搓和姐妹们打听关于他的事情。可无论男女,好像统统都不能入他的眼。开学前的最后一个晚上,他像往常一样来到酒吧开始晚上的工作。那天来的人格外多, 好像进来了不少高中生模样的小青年。原来是一群高考结束, 马上就要分散到全国各地上学的准大学生, 相约在这里做临别前最后的狂欢。一张张刚成年的脸上, 还稚气未脱, 有些人明显都是第一次来酒吧, 左顾右看, 看什么都很新鲜。他们差不多包下了半个酒吧的酒,那天陆睢的收益是他暑假进酒吧打工以来,最好的一天,都被他们当中的一个领头的学生给签单了。笔迹潦草,名字写的龙飞凤舞,完全看不出到底叫什么。陆睢送酒过去的时候,看见他们桌上的酒瓶七歪八倒了一片,有些人已经有了醉态,手舞足蹈,跑去舞池群魔乱舞。“阿阅,你什么时候开学?”有个染着灰色头发的学生勾着一个同伴问。宋修阅坐在沙发中间,其他人都围着他,听同伴问完,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烦躁地说:“别提了,我老爸偏要我进a大学什么金融管理,我是学这个的料吗?真他妈烦,搞得我都想离家出走了。”无意间听到“a大金融管理”这几个字,没想到在这里碰到直系学弟的陆睢,把酒放到他们桌上的时候,忍不住抬头打量了一眼这个小学弟。长相在一群人当中很是出挑,星眸朗目,眉眼间还有未脱的学生气,也许是酒喝多了,眼睛里亮闪闪的,好像有波纹在荡漾,眼波流转间,带了点恣情恣意之态。和别人聊天的时候,脸颊上两个浅浅的酒窝随着他说话的动作忽隐忽现,很容易让人产生想亲近的念头。陆睢脑中莫名想起一句酸溜溜的古诗,大概是形容男子相貌英俊的意思。他在心里嘲笑了一下自己这种可笑的念头,放完酒离开了吵闹的学生堆。到了夜场高潮,一群人喝到最嗨的时候,不知道是谁起了哄,推搡着宋修阅往前,要他们的音乐才子上台露一手,唱首歌就当是马上要散伙的谢幕曲。宋修阅被一群酒精上头的醉鬼闹得没办法,他自己也喝多了酒,脑子有些发热,谁的青春不轻狂,半推半就间跳上了舞台。舞台上轮到表演的是个吉他歌手,在宋修阅上台前,慢慢悠悠唱着民谣,再唱一会儿,估计他自己都得睡着了。宋修阅问他借了吉他,坐到高脚凳上拨了两下琴弦,来了点感觉,唱起了他以前自己写过的一首歌。曲调轻快,充满了青春年少,张扬不羁的味道,一群学生边听边笑,笑完又搂着抱着哭,哭完又笑,不知疲倦地发泄着精力。年少不知愁滋味的时光,真是好。陆睢站在舞台下面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宋修阅在舞台上唱歌,聚光灯打在他身上,小青年五官俊美,身材瘦削,声音刻意带了点沙哑,听上去有一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磁性。陆睢是理科生,对数字敏感,音乐这种东西却不能引起他的共鸣。但今晚的他,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很有耐心地听台上的人完整唱完了一首歌,并且从他的歌声里,听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只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今晚是陆睢在酒吧打工的最后一晚,他的酒卖的比其他人都要好,难免会招其他人的嫉恨。酒吧里有个酒保叫阿银,在陆睢没来以前,他的业绩最好,但陆睢来的这两个月,他手里的顾客往陆睢那边流了一半,他听说陆睢明天不会再来,决定是到撕破脸算账的时候了。阿银找了他男朋友,带了两个兄弟过来,打算教训一下陆睢。一伙人在角落里把换好衣服,准备下班的陆睢堵住,要请他出去“聊聊”。陆睢当然不愿意,可对方人多势众,推搡间,还是被他们拽出了酒吧,拉进了一条小巷子。四个人没和陆睢多费口舌,直接把人推到墙上,朝他脸上招呼了一拳。就在这时,宋修阅一群人嗨完,勾肩搭背,醉醺醺地从酒吧里出来,往外面走的时候正好经过这条巷子,巷子里黑漆漆的,但是有异响。宋修阅听见动静,警觉地朝里面喝了一声:“里面有人吗?你们在干嘛?”几个人同时掏出手机,亮起手机上的手电筒往巷子里照进去,看清楚了里面,原来有人四打一欺负人。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当然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嗨,嘛呢?打架斗殴犯法啊知道不?兄弟?”“谁他妈和你是兄弟?小屁孩给老子滚!别多管闲事!”“嗬,你说谁是小屁孩?你们干嘛的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hei社会啊?学过政治课没?”“以多打少,你们这是霸凌,欺负人知道不?这闲事我们还非得管!”“没错,你们走不走?不走我们报警了!”“喊警察叔叔来抓你们!嘿嘿嘿!”一群见义勇为的醉鬼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阿银他们怕这群学生真的引来警察不好收场,狠狠打了陆睢腹部一拳泄气,骂骂咧咧地走了。陆睢腹部吃疼,后背靠着墙缓缓蹲了下来,接着一双造型炫酷,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跑鞋停在他面前。“小哥哥,怎么样啊?你还能站起来不?要不要给你叫救护车?”小学弟笑容漫不经心,故意痞痞地学女孩儿们的叫法叫陆睢。不知道是疼的还是错觉,明明巷子里光线昏暗,可陆睢却觉得自己被人家的笑容晃了一下眼。“我没事。”陆睢勉强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嘴里尝到淡淡的腥甜味,原来嘴角流了点血,他拿手擦掉,平静地说,“谢谢你们。”“没事儿!建设和谐社会,人人有责!”宋修阅耍起贫嘴,“小哥哥挺厉害啊,被打了一声不吭,够硬气!对了,我看那伙人也没走远,怕是还想堵你,小哥哥,你家住哪儿啊?我看看我们当中有没有人和你顺路,送你一道儿回去。”陆睢怔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报了自己家的地址。宋修阅皱了下眉思索了下,然后点了两个同伴的名字,“和你们顺路,你们负责把这个小哥哥安全送回家,有什么事就打110,找警察叔叔!”两个同伴笑嘻嘻地答应下来,一人一边架着陆睢去路口打车,陆睢就这么被人英雄救美给救了下来。初遇之后的重逢,来的很快。第二次见到宋修阅,是在a大的迎新晚会上。宋修阅因为外表出众,刚进大学,才过了一个军训,就成了系里的风云人物,又被人知道他会弹钢琴,不少女孩子都偷偷暗恋着他。他被班导报上去在迎新晚会上演奏钢琴,而陆睢作为学生会主席,是那次晚会的主持人。“下面有请金融系一年级3班的宋修阅同学,为大家演奏钢琴乐曲,大家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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