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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2 / 2)

那新来的鸳鸯年纪小好奇心重,夜里守着床边闲着慌,刚好又碰见老太太梦里说胡话,便侧耳细听了一番,谁想这不听还不打紧,一听之下当时小脸儿就吓白了。

就听老太太一直反反复复念叨着什么宝玉什么袭爵,又说什么大房无男丁……话是说得颠三倒四的,也含糊得很,可机敏的小丫头却还是仔细分辨出来了,又联想到近日来恨不得闹得府里天翻地覆的“琏二奶奶落水”事件,当时人就懵住了。

“幸亏我家奶奶心眼儿多,早早地将那丫头给收买了,原是为的在老太太跟前能探听些消息,真要再遇上什么类似上回算计姑父那样的事儿也好早有准备,谁曾想却竟是意外收获了这样一个惊天秘密呢?”

思及此,贾琏仍不禁悲从中来,哭道:“我是千算万算怎么也不曾算到,原来不是什么二太太更不是旁的什么人,而是我的亲祖母啊!我的亲祖母想叫我断子绝孙啊!”

林如海也被这消息给狠狠震惊住了,一时之间竟是忘了反应。

就听贾琏接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天抢地,“早就知晓她偏疼宝玉,侄儿我虽心里头有些不舒服,可到底也年长宝玉那么多岁数,也就不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了,却是万万没想到,她竟是偏心偏到了这个份儿上。”

“荣国府原就是属于咱们大房的,这些年来因着她的缘故一直叫二房住着荣禧堂,咱们大房反倒是憋屈地缩在一角……这倒也罢了,全当是哄老太太高兴也不值当什么,可如今她竟是得寸进尺,连这爵位都想拿给二房,甚至为此不惜叫我断子绝孙……这得是多狠的心肠啊?谁家能有这样的祖母?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顿了顿,就着衣裳擤了把鼻涕又接着抽噎道:“今儿是为了好叫宝玉顺理成章接手荣国府而算计我的儿子,他日会不会又想着我杵在中间太碍事了,索性早早地将我也送去归西好叫她的宝贝凤凰蛋早日继承荣国府呢?我是不愿将我那亲祖母想得这样阴狠,可事实摆在眼前,叫我如何还能自欺欺人啊?”

林如海瞧着那皱巴巴的衣服上的黏液,不禁有些嫌弃地缩了缩腿脚。

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的贾琏压根儿就不曾发觉,接着哽咽道:“姑父您是不知晓,自打知晓这事儿后侄儿是整天整夜寝食难安啊,就感觉头上悬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刀子呢,随时能落下来要了咱们父子的小命儿……我媳妇挺着大肚子呢也是跟着一天天的如坐针毡,整个人都焦虑暴躁得不像样,再这样下去可就别等人家来害咱们了,咱们早晚都能将自己折磨死。”

“我这思来想去觉得这么着也实在不是个事儿,好歹日子还得过下去啊……老太太到底是我的亲祖母,是荣国府的老祖宗,咱们做小辈的招惹不起,更别想着报复什么了……既是惹不起那还能躲不起吗?我就想着……实在不行我就带着我媳妇搬出去住罢……”

“怎么?老太太不同意?”林如海问道。

贾琏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道:“还没敢提,怕老太太察觉到什么,到时候就更加难办了……侄儿愚钝,父亲也是个没什么主意的糊涂人,将咱们一家几口绑在一块儿那脑子也比不上姑父一个的,是以侄儿这才厚着脸皮上门来求姑父帮忙出个主意,救咱们父子一命罢。”

“行了,你先起来罢,堂堂七尺男儿这般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去将你的脸洗洗,换身干净的衣裳再来。”说着便叫小厮进来带着他下去了。

贾琏倒也乖得跟那小猫崽子似的,姑父说什么就听什么,二话不说顺着小厮的搀扶就爬了起来,谁想跪坐在地上太久,这双腿麻了一时之间没站得稳,结果整个人又“啪叽”一下栽下去摔了个五体投地。

那眼眶红肿又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的混合物,再加上这般狼狈姿势……真真是没眼看。

林如海无语地捂了眼,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半晌,忽而发出一声叹息。

老太太的狠毒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与他记忆中发妻嘴里所念叨的那位慈爱的老太太简直判若两人。

也不知发妻若泉下有知看到这一切究竟是会作何感想,想来也难免会感到惊愕痛苦失望吧?

“侄儿丢丑了……”重新变得整洁的贾琏又回到了书房里,低垂着头显得有些丧气,脸上还带着些许不自在的红。

“坐罢。”林如海指了指面前的椅子,淡淡说道:“你的担忧是人之常情,可你父亲是荣国府袭爵之人,你是他唯一的儿子……要想搬出去也不是没可能,除非你放弃继承荣国府。”

这一点贾琏自然也想到了,所以他才这般为难纠结呢。

一方面怕继续留在府里早晚有一天自己和儿子的小命不保,一方面又不甘心放弃荣国府的继承权。

犹豫片刻,贾琏一咬牙恨恨道:“这荣国府本就是属于咱们大房的,我若是放弃一走了之,岂不刚好如了老太太的愿?她为了她的宝贝凤凰蛋那样算计我们,叫我怎能甘心将荣国府拱手相让?”

“说到底还是鱼与熊掌意欲兼得。”林如海一语道破了他的那点儿小心思,捧起茶碗呷了一口,接着说道:“既然你不能搬出去,那何不将二房给分出去?按理来说老国公走了之后你父亲继承了荣国府,这个家其实就可以分了,只不过老太太还活着,她坚持咬死不肯分便分不得罢了。”

“可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你们又还有什么好顾虑的?说句难听的话,老太太如今人都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了,说话亦是口齿含糊半天哼哧不清一句话的,倘若再受个什么刺激……估摸着这情况恐怕就该更严重了。”

贾琏目光一闪,仿佛明白了什么。

林如海则仍旧是一脸淡然自若,仿佛只是随口一句无心之言罢了,接着说道:“只要老太太不反对,作为荣国府的当家人,你父亲便有十足的资格将二房分出去另过,至于老太太……按理作为长子长孙奉养老太太的确是理所应当,只是老太太素来偏疼宝玉这个乖孙,想必也是十分不舍与其分开的……”

“老太太都到这把岁数了,何必还为着那点规矩为了自己颜面上好看不被人指摘而强行逆了老太太的意愿呢?礼法规矩是死的,什么都比不上老人家自身的意愿来得重要。”

贾琏顿时就悟了。

老太太人都到这个地步了,先前太医也不止一次叮嘱千万不能叫她再受什么刺激,否则恐怕人就该真彻底瘫了……既是如此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不如索性就狠狠刺激一下叫她彻底躺在床上不能言不能动也罢。

到时候什么不都还是他们大房说了算?

二房多年来鸠占鹊巢的行为早就叫他们大房满心怨愤了,抓住这个机会将二房踢出去岂不美哉?也省得王夫人整天用那种阴恻恻的眼神盯着他们夫妻俩。

纵然这回的事是老太太所为不关王夫人什么事,但谁知道她哪天会不会突然窜出来咬他们一口?说他是做贼心虚也好,总之他是当真如芒在背的。

而老太太视宝玉为命根子这件事也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是个人都知晓,趁机将老太太和二房一起撵出去在外人看来却也算是合情合理。

退一步来说,就算真有人觉得这样干不对,觉得他们大房不孝什么的,那又有什么关系?老太太都成那样了也不能自个儿跳起来去哭诉告状,全凭旁人一张嘴胡乱猜测罢了,能少块肉还是怎么着?

反正他老子是个混不吝的,那脸皮比城墙还要厚一些呢,旁人说道几句算什么?便是怼着脊梁骨戳都不在意的。

越想贾琏这颗心便越是蠢蠢欲动,那脸上激动的神情都快遮掩不住了,一时又心生懊恼。

他怎么就想着要自个儿搬出去呢?明明荣国府是属于他的啊,凭什么他要被迫带着妻儿避开出去?合该将那些个碍眼的人都踢出去才对嘛!

果真是蠢死的。

“多谢姑父指点!侄儿父子两个的小命全靠姑父挽救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得了得了。”林如海抬手打断了他的彩虹屁,想了想,又提醒了一嘴,“虽说你们大房将二房分出去这件事按理来说无可厚非,但老太太的去留的确还是会存在些非议……世人皆不喜那等凉薄无情之人,当今圣上尤其注重孝道,是以分家之时你们还是要心里有数。”

“别一双眼睛总盯着那点子黄白之物挪不开,该舍时就狠狠心多舍一些,不是便宜二房便宜老太太,而是为你们自个儿留一条后路,以免将来叫人拿捏住话柄又是一条罪过。”

贾琏先是皱了皱眉,表情显而易见的有些不情愿,可转念一想……如今他也是要有儿子的人了,纵是不为了他自个儿,也全当是为儿子积福罢了,总归能分的财产也就是明面上那点东西,实则他们夫妻两个手里却还有那么一批金锭银锭捏着呢,叫儿子闺女吃香喝辣一辈子也不愁。

于是他便点点头听话地应了,又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未来得及恭喜姑父,这点薄礼还请姑父切莫嫌弃,待将来我那小表弟出生之时侄儿再带着媳妇携厚礼前来祝贺。”

林如海含笑颔首,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得愉悦起来。

眼看夜色已深,贾琏也并未再多逗留,说了两句客套话之后便起身告辞离去。

想也能预见,不久的将来这荣国府只怕又是一场翻天覆地的变故了。

这样的事林如海原是不想叫家里的两个小姑娘知晓的,可想了想,他也总不可能一辈子护着两个小姑娘,还是得叫她们自己知道知道“人心险恶”这四个字才好。

将来是嫁了人也好,还是等他百年之后也罢,只有她们自个儿真正能立得起来了他才能放心啊。

于是乎,翌日林如海便毫无保留地将这事儿给说了出来。

林黛玉的惊愕就不说了,就连林言君都险些被惊掉了下巴呢。

谁能想到呢?对外人心狠也就罢了,连对着自家的骨肉血脉都能这样狠辣……

这贾宝玉还真是贾母的心尖肉啊,为了他可真真是什么都能算计什么人都能下毒手。

她也就想不明白了,究竟这是着了什么魔才叫贾母如此偏心?难不成是贾宝玉给贾母下了什么蛊?

简直不可思议。

胡乱瞎寻思之际,林言君不免又联想到了贾琏早逝的兄长贾瑚。

那是贾赦的嫡长子,据说打小聪慧机灵人也乖巧好学,与不学无术的贾琏是截然不同的,只不过小小年纪就莫名夭折了,随后贾赦的嫡妻受不住刺激也一病不起,早早随着长子撒手而去。

后世对于贾瑚的早夭一直就有很多猜测,有人说是王夫人干的,有人说是贾母干的,还有人说是她们婆媳两个联手干的……甚至还有人说,贾琏之所以长歪了也是她们蓄意为之,理由嘛大抵都是一样,为了争夺荣国府的继承权。

对这些说法原本林言君也就是听听就罢了,全当是个乐子看得还挺有滋有味儿,只不过有了如今这样一桩事摆在眼前,她对这种显得有些荒谬的猜测倒不免开始抱怀疑态度了。

大家族里的这些人和事,有时候真就不能以常理来推测。

利益至上、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些词在这些人的身上简直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贾家这些人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为了一个荣国府互相算计甚至狠心下毒手,到头来争抢的却注定是一场镜花水月罢了。

荣国府的衰亡是注定的,不是眼下也会是不久的将来。

今日你争我抢谁也不饶谁,明明是至亲之人却闹了个你死我活互相仇视,将来却一个也跑不掉被清算的命运。

分出去的二房跑不掉,看着仿佛是守住了荣国府的胜利者大房也跑不掉。

覆巢之下无完卵。

权势富贵到头来终究也不过是一片说散就散的过眼云烟罢了。

林言君不免有些唏嘘,从中看到一些赤果果丑陋无比的真相的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人活一世,什么权利也好泼天富贵也罢,都比不上身边的亲人来得重要。

情之一字才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无论是亲情爱情或是友情,都是最值得人珍而重之的东西。

思及此,林言君决定回头就跟四爷讨一副“情”字来,日后就随着她出嫁带上,裱起来一辈子悬挂在卧室里不摘下来了。

既是时刻警醒她自己,也是给四爷的一记警钟,以免将来他们谁不小心迷失在权势之中不可自拔。

在家里住了小半个月,林言君便又再次收拾包裹回到了宫里。

而就在她回宫的前两天,那荣国府的大战终于还是爆发了。

说来也是好笑,老太太为了贾宝玉整天算计这算计那,就连人都躺在床上了还不消停,说一句殚精竭虑也真是不为过了。

可她的宝贝凤凰蛋呢?

整天仍是天真懵懂无忧无虑的跟一堆俏丫头扎堆儿玩闹,身边还时刻跟着个打不得撵不得的戏子蒋玉菡……原本就有些首尾的两个人,整天腻歪在一处能不出点什么事儿吗?

不声不响的都不知有过几回见不得人的勾当了,只是先前他们自个儿偷偷摸摸的做得隐蔽,加之身边的人也有意帮忙打掩护这才压了下去,可这回却被有心的贾琏王熙凤两口子给抓了个正着。

当时就直接给捅了出来,叫人直接抓了个现行不说还给传了出去,让原本就花名在外的贾宝玉更添了一笔谈资。

得知消息的老太太哪里受得住这刺激啊?当即就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儿没缓得上来,晕死了过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番刺激下,半身不遂的老太太算是彻底瘫了。

果真什么都比不上贾宝玉这个命根子有用。

贾琏和王熙凤两口子见状可算是松了口气,而后没多久就快刀斩乱麻,不容分说的坚决分家。

无论贾家其他族人怎么劝也好,还是王夫人怎么闹腾得上蹿下跳也罢,总之在没有老太太的阻拦之下这个家还是成功分了。

这中间又是闹得怎样的一地鸡毛不提也罢,反正等林言君听到消息时,二房两口子已经拖家带口灰溜溜地被撵出去了。

当然了,在外人看来他们可是一点也都不可怜,毕竟那后头一辆辆马车可都是满满当当的家当,还有那么多丫头婆子小厮跟着呢,浩浩荡荡的很是威风,叫谁瞧着都不会觉得说大房亏待了他们。

这里头的怨恨苦水也就只有他们自个儿知晓了。

毕竟脱离了荣国府他们二房可就成一介平民了,勉强也就算个小有家产的富户罢了,较之过去简直有如云泥之别。!

听说和异性朋友讨论本书情节的,很容易发展成恋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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