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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第一百四十九个鼎(2 / 2)

匕首削铁如泥,可白洲不躲不避,硬是挨了两三刀,大掌应声掉落,血液喷涌而出,翠竹抓住那空隙要跑,却被白洲另一只手抓住。

“你这个疯子——”她尖叫着,仿佛失去控制般,又抬起手中匕首。

但这次,白琦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她撞到了近乎疯癫的翠竹,骑在翠竹身上,与翠竹抢夺着锋利的匕首。

白洲慢了半拍反应过来,白琦已是落了下风,眼看着翠竹手中的匕首要刺进白琦心口,他用着血淋淋的断臂,一把推开了白琦的身体。

那匕首由着惯性,没入了他的胸口,他耳边清晰响起砰砰有力的心跳声,又渐渐减弱。

他隐约听见白琦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睫毛轻颤,缓缓伸出手去,攥住了翠竹的手腕:“你到底是没有将琦儿当做女儿……”

她的瞳孔忽的收缩,转过头去,眸中倒影出满身血迹而来,犹如恶鬼般存在的红衣男子。

裴名竟是丝毫不顾岛上布置的幻影,从哪繁华夜市上杀出了一条血路来。

果然,裴名循着白洲的踪迹跟了过来。

翠竹自知逃脱不掉,带着满腔恨意,将手中匕首拔出,血液迸出,溅了她一脸。

她痛快地笑着,眼里都是血泪,脸上带着不甘与屈辱,反手便要用匕首自刎。

可裴名怎会这般轻易放过她。

时间被定格在这一刻。

浸着鲜血的绿地里盛开着朵朵红莲,像是开在无间地狱里的曼珠沙华,红的妖冶,艳的妖娆。

风吹起红莲花瓣,化作翩然起舞的蛱蝶,橙红色蝶翅上隐约显现神秘的暗色花纹,远处望去像是连成了一片血色咒语。

血蛱蝶萦绕在空中,簇拥着它们的神明,裴名踏着红莲走向她,所过之处,步步花开。

翠竹动弹不得,眸中的狰狞却变作恐惧,极具压迫力的寒意席卷全身,她血液冰凉,听到‘嗡’的一声。

裴名抬指轻弹她手中的匕首,刀刃在寒风中瑟瑟发鸣,他修长两指捏住尖刃,不紧不慢从她掌心抽离。

随着尖刃作响,时间重新流动,他掐住翠竹的后颈,提着她,大步准备离开此地。

白琦抓住他的袍角,双膝跪在了污泥中,泪痕布满脸颊:“救救我爹,裴名……看在阿鼎的份上,求你救救我爹……”

裴名脚步一顿,侧过脸,眸中混杂着惊悚的温柔:“鼎鼎啊,她不见了。你知道她在哪吗?”

白琦愣住了。

她听不懂裴名的话,可想起白洲的反常,以及翠竹对她说过的话,她心中隐约察觉到,宋鼎鼎出事了。

倘若不是如此,裴名早应该与宋鼎鼎洞房花烛了,又怎会出现在此处?

她还未反应过来,一抬首,却见裴名早已走得远了。

白琦哭着抱起白洲,拼命往他嘴里倒着生蛊,而后手慌脚乱的包扎着他的断臂与伤口。

白洲眼神眷恋的看着白琦,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最后却只来得及说了一声‘对不起’,便因失血过多,缓缓阖上了眼。

林中响彻着白琦嘶声的哭喊,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天空撕开一道裂痕。

然而裴名听不见,他早已提着翠竹离开了小岛。

从华驼峰到神仙府,他只用了片刻时间,翠竹的心态从恐惧惊慌,到破罐子破摔,也只用了这片刻时间。

她浑身僵硬,动弹不了,但她并不畏惧死亡,反而坦然得很。

最坏的结局便是死,而死亡并不会让她魂飞魄散,就算她恶事做尽,待她在无间地狱赎够罪,她总有一日会重入轮回。

可裴名却要永失所爱。

他乃神明,心脏在,便不死不灭,只要他活着,就会一直念着死去的宋鼎鼎。

这中折磨会伴随他终生,直至他承受不住,走向灭亡。

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她划算。

若不是动弹不得,她非要笑给他看。

裴名将翠竹绑在了宋鼎鼎的棺椁旁,他两指捏住从翠竹手里夺走的匕首,在磨刀石上霍霍磨着。

“你坏了我的新婚。我找不到她了,你知道她去哪了么?”

裴名一步步走向她,用刀柄解开了她的穴道。

翠竹能动之后,第一件事便是仰天而笑,她此刻已不畏生死,只享受着猫捉老鼠,将人玩弄于股掌的愉悦。

“我与你相识一场,幼时待你如亲子般,如今你要成亲,我总要看一看那女子是否真心。”

她笑出眼泪,眼角带着戏谑,瞥向那棺椁里躺着的女子:“所以,我便挖出了她的心脏……你是没有瞧见,她躺在浴桶中,半合着嘴,一直在唤你的名字呢!”

裴名指间夹着的刀刃微紧,他侧过脸,轻声问道:“翠竹姑姑,你很喜欢笑吗?”

他自言自语似的问着,手中的刀刃靠近她,一手扼住她的下巴,另一手在她面上比划了两下,沿着她微笑的弧度,用尖刃割开了她的嘴角。

火辣辣的刺痛令她忍不住挣扎,像是被烈火灼伤的感觉从嘴角传来,她忍不住叫骂,可每一次张嘴,都会带的嘴角鲜血淋漓。

“这样笑起来便好看多了。”他低声喃喃着,掌心搭在棺椁边沿:“翠竹姑姑,我喜欢她。你把她藏在哪里了……让她回来好吗?”

“疯子!疯子——”

翠竹强忍着剧痛,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她死了,我亲手剖出了她的心脏。你若想让她活过来,便将你的心脏给她……”

即便死到临头,她还不忘自己的目的。

裴名将刀刃抵在她的唇上,缓缓摇头:“鼎鼎没有死,是你们把她藏起来了……”

“她说她永远不会再离开我,她说要和我成亲,她答应过我。”

见他自欺欺人的模样,翠竹懒得再搭话,总之既然被他抓住,那么要杀要剐都随他。

她不语,裴名便也不再问。

到了夜里,翠竹半昏半醒间,隐约瞥到裴名躺进了宋鼎鼎的棺木里。

他卧在她身侧,小心翼翼牵住她的手,指尖在她苍白灰青的掌心间,不知比划着什么。

他的动作温柔又轻缓,仿佛身侧躺着的人,并非是一具尸体,而是睡着的女子。

翌日一早,翠竹又看见他在给尸体涂抹什么,似乎是祛尸斑的药膏。

她心中嗤之以鼻,只觉得裴名脑子有问题,疼痛却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裴名关了她三日,期间没再与她说一句话,这让翠竹很疑惑,可他不动手,她便暗暗生出一丝生的希望。

她仔细观察着院子里的结界,并不算牢固,只要她能解开身上的捆仙绳,便有机会逃出去。

翠竹耗尽心血,也没能解开身上的捆仙绳,直到第四日,她才知道裴名这几日在做什么。

他绑来了龙族公主。

几日不见,龙族公主看起来十分憔悴,眼底泛着大片的青黑,脸颊浮肿,仿佛一夜间衰老了十几岁。

翠竹看到她,反应激烈至极,顾不得嘴角撕裂的疼痛,几乎是嘶声狂吼:“裴名,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她是你母亲,她养了你那么久——”

裴名歪着头,用翠竹的匕首抵在了龙族公主的脸颊,轻拍了两下:“你将鼎鼎藏到哪去了?”

虽是看着龙族公主问得话,却是在问翠竹。

翠竹濒临崩溃:“我说过了,她死了,她死了啊!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她的尸体,她都开始腐烂发臭了,你闻不到吗?!”

裴名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将刀刃立起,在龙族公主恐惧的神情下,将尖刃扎进了她的眼睛。

听着龙族公主因剧痛而发出的惨嚎,他看向翠竹:“鼎鼎在哪里?”

翠竹的面庞逐渐扭曲,她看着双目空洞血流不止的龙族公主,利齿将唇瓣咬的鲜红,咬着牙嘶声吼着:“裴名!我要杀了你——”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手起刀落,剁下了龙族公主的尾指:“你听过人间的凌迟之刑么?”

伴着龙族公主杀猪般的嚎叫,裴名敛住眉眼,轻声道:“时辰还早,除去她的十根手指,一双手臂,一双腿骨,还有躯干可以一片片剜……再不济,她还有心脏。”

“我见过我母亲的心脏。你想看看她的吗?”他修长苍白的手握着匕首,在龙族公主身前游动,而后轻轻落在她的心口。

“别动她,别动她——”

翠竹眼珠爆出,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带着漫天的恨意,她拼命挣扎着,那捆仙绳将她的皮肤磨得淤青出血,可她却像是毫无察觉,只恨不得扑上去将裴名扒皮抽筋。

裴名似乎也并不想这场游戏那么快结束,他听话的移开了匕首,重复着方才的问题:“鼎鼎在哪里?”

翠竹犹如癫痫患者,疯狂抽搐着:“她死了,她的尸体就躺在棺木里。你想救她,便用你的性命来换……”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龙族公主已是活活疼晕了过去,汗水浸透她的发丝,将那向来高贵雍容的女人,被折磨得丢了傲骨,耷拉下脑袋。

翠竹看着龙族公主血肉模糊的手掌,心底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她不知道裴名到底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在故意用这中方式折磨她。

她此刻,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杀了裴名。

他一遍遍问着,不厌其烦,仿佛只会说那一句话。

直到龙族公主双手成了光秃秃的棍子,翠竹已是恨得生生咬碎了牙,她浑身浸满汗水,嘴角血流不止,心理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令她濒近失控崩溃的边缘。

她知道,只要她活着,裴名就会用这中手段,无止境的折磨龙族公主。

与其如此,倒不如给她们一个痛快。

翠竹恋恋不舍,最后看了龙族公主一眼,牙齿抵在舌上,眼中溢出鲜红的血泪,齿下猛地用力,黏稠的血液从唇瓣间溢出。

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明明狼狈不堪,却带着讥讽,对着裴名笑了起来。

不知是在笑他愚蠢,还是笑自己的解脱。

裴名歪着头看了她良久,随后不疾不徐走到她身前,骨节明晰的手掌抵在她下颌上,指尖轻动,卸下了她的下巴。

半截血淋淋的舌头从她嘴里掉了出来,他俯下身,捡起那截舌头,放回了她的口腔内。

只见一道白晕闪过,那断掉的舌头,奇迹般的愈合如初,若不是她嘴里满是血污,倒叫人以为方才那是一场错觉。

翠竹知道他有愈合旁人伤口的能力,但没想到,他会浪费法力在这上面救回她。

“疯子……疯子!”她似哭似笑,不住摇着头,嘴里的鲜血甩的到处都是。

院子里重新响彻起痛苦狰狞的哀嚎。

天黑了下去,又亮了起来。

黎画闯破结界,进到院子里时,看到院子里血腥的场景,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龙族公主已死,零碎的身体部件散落一地,只留下一架残破不堪的红骨架,零星肉末残挂在骨架上,黑红干涸的心脏孤零零安置在胸腔里。

而翠竹,变得痴痴傻傻,不过几日,已是被折磨得脱了人形。

黎画第一反应,便是将院门外准备进来的白琦拦堵住,她父亲命大被救了回来,只是陷入昏迷中,一直没有醒过来。

本就受了不小的刺激,听闻那翠竹又是她的生母,若是白琦看到这一幕,怕是要直接吓晕过去。

为防白琦闯进来,他将刚刚勘破的结界修补好,才放心走了进去。

看到棺木中躺着的宋鼎鼎,黎画脚步顿住,他没想到自己才离开神仙府几日,府内便发生这样大的变故。

上次见到她时,她还那般鲜活真实,可此时此刻,她便像是睡着一般,容颜恬静。

若不是府中人人皆知,裴名的未婚妻被人剖心而亡,他都要以为,眼前的这一幕只不过是他的幻觉。

黎画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他顿住脚步,不再向前。

远远看到裴名立在棺木旁,手臂伸进棺椁中,轻轻攥住宋鼎鼎的手,失神地看着她。

黎画的心仿佛被人揪了起来,狠狠揍了一拳,麻木的钝痛着。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可他经历过失去亲人的滋味,自然知道裴名此刻的心情。

“裴名……”

黎画小心翼翼的唤着,却被裴名哑着嗓子,突然打断:“对不起。”

黎画愣住:“……什么?”

他指腹覆在她的掌心,一寸寸抚过掌心里的纹理:“几年前,没能护住你妹妹。如今,又因我,害死了你的徒弟。”

这是黎画第一次见裴名主动提起黎枝。

他想起宋鼎鼎生前最后一次与他见面时,对他说过的话,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两人相对无言,却听见翠竹疯疯癫癫的笑着:“是我杀了你妹妹,是我杀了你徒弟,你来杀了我呀!杀了我啊——”

——我不知你在秘境里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残害黎枝的人,不是他,而是天君夫人身边的丫鬟翠竹。

宋鼎鼎说过的话,与翠竹的癫笑渐渐重合,黎画神色滞泄的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他颤声问道:“你是……翠竹?”

她对外有太多名字,黎画从白琦口中得知的名字,名为‘玉檀’。

他哪里能想到,眼前看起来瘦弱狼狈的女子,竟是宋鼎鼎口中残害他妹妹的凶手。

翠竹仰头笑着,嘴角的伤口崩裂,淌着血水:“是啊,我就是翠竹。你知道你妹妹的叫声有多好听吗?我特意叫人用记音鹤录了下来,便是留给你欣赏的……”

她咄咄逼人,像是想要激怒黎画。

不出所料,她的话似是平地炸开的雷,轰隆隆在他脑海中响着。

他至死都不会忘记那只记音鹤。

它一遍遍外放着她被残害时发出的哀嚎,其中隐约夹杂着几声气若游丝的‘哥哥’,带着她稚嫩的哭腔。

黎画大脑似乎宕机了,他控制不住自己,不知何时已是走到了她面前,他举起手中长剑,对准她的颈。

翠竹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渴望。

她的爱人已死,她受够了这中折磨,她要去地府寻找她的爱人了。

可黎画的剑,高高抬起,却又停在半空中。

见他迟迟不动,翠竹忍不住怒吼:“真是个窝囊废,连给你妹妹报仇都不敢?早知你如此下贱,我便该将她的脑袋也割下来……”

黎画的剑,落了下去。

只是并不如她所望,他没有割断她的脖子,而是斩下了她的四肢。

他的动作肃寒,犹如他此刻的心情一样冰冷。

裴名没有阻止他,也没有看他。

便在翠竹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中,黎画丢下手中的剑,俯下身子,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他哭了很久很久,像是要将这么多年以来的苦楚辛酸都哭尽。

不知何时,裴名走到了黎画身前。

他看着黎画满脸涕泪的样子,竟是有些羡慕。

裴名哭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明明那么爱她,可为什么他哭不出来。

他双眼干涩,心中空荡如没有底的黑洞,他想抓住她的手,抓住与她相处的每一刻,想等她醒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倘若不是她的身子在不断腐烂,他尚且能一直自欺欺人下去,告诉自己,她不过是藏了起来。

一想到她的离去,裴名便失去了生活的动力,被满腔的悲恸填满,他的每一个器官,每一滴血,都在叫嚣着思念。

他不断回忆着过去,可那些记忆如此真切,又显得如此虚无缥缈。

他后悔了。

他应该在她阖眼之前,抱一抱她的。

他后悔了。

他不该解开契约,这样上至碧落下至黄泉,他都能有办法找到她。

裴名俯下身,将两指放在黎画额间:“我以神仙府府主之名,与你解除契约,从此,各不相欠。”

黎画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白芒在眼前晕开,他已是解除了两人间的契约。

他从袖间掏出慈悲,递到黎画面前,面色平静地叮嘱着后事:“我死后,将翠竹与天君夫人封印于混元鼎中,我以神之名义,诅咒翠竹永世不死不灭,不得超生。”

“她要与天君夫人的尸骨此世相对,日日夜夜,永无尽头。”

黎画怔住:“你要做什么?”

裴名将慈悲放在黎画掌心中:“剖出我的心脏,换她复生。”

“倘若要有一人活着,饱受思念的折磨,无时无刻不存活在过去和回忆中,每一瞬都在品尝离别的悲恸……我希望那个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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